狮子

佛系寫作,可能有;可能沒有。

夢與罪(英涉英)


*英涉英(無差)
*短小一發完
*美好歸於英智和涉,OOC我的鍋






他總是重覆做相同的惡夢。

他獨自一人站在舞台上,燈光刺目得沒辦法看清楚台下的人,他隱約看見滿座的觀眾席,所有人都安靜地等待他的演出。

他的血液在沸騰、皮膚在灼燒,為了所有他所愛的觀眾和掌聲歡呼聲而興奮著。

他把話筒拉遠,深吸了一口氣,在一片壓抑的沉默和期待中唱出了他籌備已久、親自創作的作品—

接下來他突然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他感覺到鼓躁不安的觀眾席、有人站起來了、有的人開始議論,窸窸窣窣的聲音清晰地流入他耳中—

「這是什麼啊? 太難聽了⋯」

「也許是太高級了,我們沒辦法聽懂。」

「天才的世界,我們無法理解啊。」

「這太過脫離主流了吧⋯」

他的喉嚨彷佛被一隻大手重重地捏緊了,他喘不過氣、發不出半點聲音,可是臉上還僵硬地掛著滑稽的臉容。

席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離去,最後剩下他獨自一人,站在空盪盪的舞台上,面對這一場難堪。

他只是,一個,無法取悅別人的,小丑。

被觀眾背叛的小丑。

狼狽不堪的

小丑。



在熟悉的惡夢中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甚至已經不慌不忙,不會再心跳加速、汗如雨下。

他知道那是一個夢,更知道這是他永遠無法擺脫的宿命。

總是被拋下、背離。

天還沒亮,他剛睡醒,眼睛很適應黑暗,即使是沒有半點燈光的照射,他依然清楚地看見枕邊另一側拉著他的手睡著的人。

略長的淡金髮垂在天神般完美的容顏上,他長長的眼睫低垂,彷彿神的羽翼般落在眼窩處。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眸,卻也知道那會是多麼的清澈而透亮的藍,一抹帶著 —使他既害怕又努力攥緊的— 仰慕眼神的藍。

他回到地面上已經好一段時間了,被這個人強行拉回來的時間,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

沒被握住的那隻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對面的人的臉,輕輕的、怕是碰碎了似的,從指尖感受他的溫度和觸感。

他只是又忍不住想確認下,這不是夢。

真的回來地上了。

真的被他拉回來了。

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安心下來正打算閉上眼睛再睡一回之際,對面的人醒了。

藍與紫在黑暗中四目交接,一瞬間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做夢了?」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即使在黑暗中看不那麼清楚,他卻從他眼睛的弧度感受到溫柔的笑意。

「嗯⋯」

握著的手驀地鬆開了,沒來由的心慌一下子襲上心頭,手下意識就要去追鬆開的那隻手。

沒等他握回去,就陷進一個緊緊的擁抱中。

對方雙手並用地把自己圈進他的懷抱中,他的額剛好抵在對方的肩窩處,鼻間傳來一點藥味和一種熟悉的淡淡花香。

他停止了躁動不安,維持一個好像嬰兒般的姿勢窩在對方胸前,一隻手搭在對方的腰上,另一隻手搭在對方胸口上,手掌心傳來一下接一下有力的跳動。他緩緩把眼睛閉上的時候沒來由感到一陣鼻酸。

「睡吧。」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如他想像一般的帶著令人心安的笑意。

他伸手把對方的下巴微微拉下來,仰頭輕吻在他的下巴上。

「遵命,皇帝陛下。」

感受從額角傳來的輕軟回吻的觸感、和背後那雙手的力度,他再想不起那些浮躁。對方的溫度和氣味就像透過一個擁抱,滲透進他的靈魂似的,讓他在片刻之間安定下來。

本來離地升起一點兒的靈魂吧嗒一聲,再度被一根天神的羽毛領回地面。那根羽毛輕輕地,掉進他手掌心,在他收攏五指的時候,緊緊地把他繫住,如同束縛他的心一般。

皇帝陛下曾說:我會變強、有朝一日會變得更強,強大到與你並肩,追上你的高度、分享相同的視野。

到時候,你就不會再孤零零一個人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像一頭年輕的小獅子,淡金色鬃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眼底的藍寶石也因為自信而熠熠生輝。

那抹稚氣卻不容置疑、勢在必得的微笑⋯緊緊地拉住了快將離去的他的手臂。他沒法拒絕、也不想拒絕,「與他並肩」這個誘人的條件。

他很期待,看著他一步一步成長到站在他身邊的那天。

即使世間的人都背離他都可以,只要你還捉緊我。

我就不會再遠去。



聽著均勻的呼吸聲再度傳來,緊抱著另一方的人仍然沒有放鬆下來。

如果那個人還醒著,甚至乎可以感受到臂間輕微的抖顫。

溫柔的笑意悄悄地染上一抹憂傷,化成幾近要滴下淚來的苦笑。

我的女神大人,要怎樣才能永遠捉緊你呢?

請你別再一聲不吭地離去了。

如果當初不是剛好捉得住他髮梢,現在該變成怎樣呢?
可是下一次他還可以捉得住嗎?如果他來不及呢?



我到底要攀得多高,才足夠留下你⋯





End



半捏造的內心戲。
因為想說日日樹的弱點所以比較正常,沒有amazing☆
一個拼命努力卻害怕拉不住對方、一個站在高處害怕你不來拉我 的關係。
卻不知道,你就是留住我的原因。

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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