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

Deireadh Chaos（2）

＊ES 魔法世界AU

＊参考HP系列魔法世界

＊部分二设、捏造

＊地区随意、时代架空

＊没有魔杖、没有扫帚、或许有其他魔法道具

＊OOC可能，日文废，角色掌握有偏差

（1) 在这里

宗随手下了个能让人睡上十天到半月左右的昏睡咒，可是显然这对黑魔王的效力不能跟寻常人比，零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奇人们相识以来最糟，可是仍然只花不到两天便挣扎着醒了过来。

早知道不偷懒下昏睡咒，直接在他后脑上抡一拳，效果可能都比现在强。但朔间是笨蛋吗？现在还强制解除他的昏睡咒？知道魔力抵消对身体损耗多大吗？

睡多久了？他张开眼睛后第一句话就是这句，不意外。

一天半，饿吗？做了些松饼。他对门外的みか使了个眼色，みか转身小步奔向了厨房。

我得走了。他挣扎着坐起来，撑着床板的手抖得几乎支撑不住自己，揪开被子的手几乎是使尽全力才抓得稳被角，才转了身把双脚移到床边，他已经开始喘着气。

宗完全没打算阻止他，但他忍不住有点生气，只是眼神冷漠到接近冰点地在床边瞧着他的一举一动。

即使是你，在长期曝露在阳光下、缺乏休息、不吃不喝也是会死的，你以为魔力是会无条件长出来的吗？

零没有回话，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坚持着想踏稳地板站起来，可是无论是发抖的双手还是脱力的双脚都完全不听使唤，他刚勉强撑起身体离开床板就接着一阵晕眩，直直地朝着地板摔下去。

宗比他还快，在他碰到地板前向床上一挥，倾倒的身躯稳稳地被绯红色的雾气缠绕着扶上了床板，烟雾无形却又稳稳地托住他，𣊬间又回复成他清醒前的睡姿。

你连挣开我的力气都没有，你拿什么去救人。

他以为五奇人之首的魔王会更冷静更理智地处理这个问题，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这般冲动。这跟他认识的朔间零不一样，他从未如此不经思索便行动，以往他常常嘲笑他家狂犬肌肉总是动得比脑袋快，如今他看起来比狂犬还要冲动。要知道当年他们念书，朔间零是出了名上课睡一年都合格、打着瞌睡都赢了三巫斗法大赛的朔间天才。

他在等我。

魔王的声音没有温度，没有起伏，跟以往总是慵懒而愉快的声音相反，此时认真和隐隐的悲伤让气氛一下子沉下去，虽然气弱却又如此坚定。

他没有交代半句便离开半月之久，仅仅是留了一封草书的信盏，皱皱的信纸上就一行：等我回来。

不难想像汪口被他急得炸了毛的模样，却又不得不乖乖守在宅中等候他的音讯。他对自己是无条件的信任，只要是「朔间前辈」的指示都乖乖地听话，他总是先行动，不问原由，他说什么都会照做— 它总是相信永远他。

而他却让汪口出了差错，汪口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现在平不平安，便落入天祥院手中，状况不明，他真是个不合格的前辈。

那些不负责任、没有加以解释的别离，现在像毒液般腐蚀他的骨血，让他倍受煎熬，想到一无所知的汪口现在在不知道哪个冰冷腐烂的地牢里正受着折磨，他便没法安心闭上眼睛。

至少⋯ 至少让他看他一眼，就好。

在意识彻底曚胧之前，一只又瘦又薄的蝙蝠在他胸口处挣扎着飞离了他的身体，薄得像纸片似的弱小蝙蝠看起来风一吹便会化成灰烬，宗不禁皱紧了眉。

这分身离得开这栋宅子才怪，这大概连他下的结界都过不了。

但朔间因费力地冲开昏睡咒而虚弱的红色眼瞳蓦然撞进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在等我。

这句话像请求，像自呓，又像责难。

他知道大神对朔间而言是什么，知道他不顾一切要赴死的原因，也知道现在鞭鞳他良心的是什么。

叹一口气，他没法拒绝朔间—既是同伴又是挚友—的请求，他默默在小蝙蝠身上渡上一层红雾，护它能顺利向着目的地飞去。

我最多只能这样了。





小蝙蝠努力地抖动有点残破的翅膀，好几次差点撞到树枝上被红雾给拦住，还好一路歪歪斜斜地飞了好几个小时后终于飞到了蓝顶白砖的大楼前。

这栋大楼位于整个首都中央，以大楼为圆心建立了整个城镇，在城镇每一个角落抬头都可以清楚看到透亮的蓝色琉璃瓦顶，反照着日月的光芒。

米色的砖墙被阳光照得发亮，让小蝙蝠飞得越近抖得越严重，到最后飞过白墙进入大楼的时候差点儿变成灰消失，红雾紧紧地罩住了蝙蝠，才让他勉强在烈日下活下来。

小蝙蝠顺着直觉牵引贴着天花飞过楼道、飞过梯间，最后在大楼最下层地下室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那道木门渗着发臭的水气味，门内还有腐肉臭和血腥味传来。墙壁上干涸的血迹和钢铁般锐利的爪痕触目惊心，木门上还有火灼的痕迹和咬痕。

这里是魔法部的秘密监狱，魔法部不公开处置囚犯的地方，这里死过很多「被消失」了的罪犯，很多被处置过的人到现在还宣称失踪中。被扔进秘密监狱，基本上从世界蒸发，生死无人问津。

不意外天祥院保留了这里，也不意外他把人关进了这里，毕竟他要跟他私下解决，汪口断不能被摆上法庭。

门上的锁不知道被下过几层咒术，小蝙蝠不可能破开，门上也没有窗，只好贴着地板和门中间的窄缝穿过去。

地牢没有窗户，墙角上有一枝红蜡烛，蓝色的奇怪火焰低低地照亮整个方正的牢房。牢房的右边是贴着墙壁的石床，坚硬冰冷，没有任何床铺被单之类的柔软物品，正上方的天花甚至还滴落混浊的水珠。牢房的左边地上有一只半满清水的石碗，破旧石碗前的脏黑石地板上有一条灰白色的影子。

他几乎认不出那是匹银白的成年大狼。它倒在地上，嘴角和前掌上都是血，身上的毛皮灰黑得已经看不到原来的光泽，平常总是有神的琥珀大眼此刻紧闭，背上和肚子上全部都是大小不一的伤痕，有些还在流血，有些已经开始腐烂了。

它的右前掌被粗重的铁炼条锁住，连接着墙壁，用来锁住人类手腕的铁手铐偏小，深深地陷入它粗壮的前肢，手铐扣着的地方血肉模糊，像因它反覆挣扎而更深地陷于血肉当中，附近的毛色上下都是红黑色一片。

尽管小蝙蝠已经没什么重量，而且屏蔽了气息，狼却像是察觉到外来物的打扰般，瞬间警戒地张开眼睛跳到墙角，铁炼条撞击石地板的金属声在窄小的牢房回转，落在朔间的心中像木桩一样又沉又刺痛。

它隐于角落的暗色中，琥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唯一外来物，蝙蝠落在石床上，同样紧盯着角落的狼。


层层腐坏和血腥味之间传来一丝熟悉的味道，即使真的只有像蜘蛛丝般一点儿细小的味道，却在空气中捆住了它全部注意力。

终于看清楚火光下的蝙蝠时，它几乎要落下泪水，不是因为它现在这样，也和所有的折磨无关。

是因为烛光下的小蝙蝠，还不及它一掌大、还不及它一掌厚。小蝙蝠立在床上的脚在抖，翅膀几乎全破掉，说不定它呼一口气便能把它吹成灰。

分身是巫师的意识和魔力衍生物，看小蝙蝠现在这样它大概猜得到那个人现在该是什么模样。

我没事。
它知道这么近，那个人该听到了。

不用来救我，他们不敢把我怎样。
暂时它还有利用价值，他们不会杀了它。

照顾自己。
至少再长大一点，站得稳的时候再来吧。




蝙蝠直到它睡着后，才抖动着翅膀化成沙消失在空气中。






"果然亲自光临了呢。" 



大楼的最高层办公室的格子玻璃窗前，一个纯白的身影坐在原木长桌前，淡金色的短发在柔光下反照，天使般无害的完美容颜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就这样让他自出自入？” 站在一旁的绿色短发男人托了一下银色圆框眼镜，严肃的神情和身上一板一眼的西装三件套一样没透出半分松懈。

“就让他看看吧。” 他的笑容就像他真心希望成全那个人似的。

“怕激不起他的战意呢。”


只有像敬人一般认识他太久的人才知道，那是计划进行顺利的得逞笑容。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得意的微笑。

“那之后要怎么办？”


“只要等着就够了。” 他的眼神穿过窗户，远远地落在首都外围，某两个奇人现在藏身的方向。


“他自会赴约。”

因为神的旨意已经明确，齿轮紧咬着对方转动，命运已经开启，他们都无法逆转。
花终会落下，成为土壤，皇冠终会掉落，尸体成为下个王的踏脚石。
猎物已经进陷阱，网开始收紧，就让他听听败者最后的泣血悲鸣吧。



无论是奇人也好，朔间家也好，他都会一一扳倒，他将会踩着鲜血踏上王座，建立一个平等和希望的时代。
弱小不会再绝望，光透进窄巷，照到每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把呼救的声音拉出地狱。

为了新的时代，为了大多数的幸福，刀必须沾满血。
哪怕梦里被罪恶缠绕千万次，哪怕最后溺死在血池和写满憎恨的史书当中。



我愿为罪人，负所有人。


包括，我所仰慕的神，我也要紧紧抓住，把他扯落凡间。








木门吱啊一声被打开了，灰尘都随门框落了一地。蜡烛一下子被风吹灭了，门外更多的光照进来。

金发的巫师泛着白光踏进门的时候，它只觉得眼睛被闪得生痛，几乎无法张开眼睛。他发色浅、肤色浅、也一身的白色金边巫师袍，看起来那么纯净完美，如果他之前不是把它捉进来，它几乎要以为他真的那么无害。

英智在白狼身前蹲下来，轻轻在它脑门上摸了一把。它觉得很累很沉，没有浪费气力挣脱。但他似乎不是要为难它，真的只是摸了两把。

接着手上的铁铐和链条咔啦一声便打开了，束缚着手腕的金属一下子跟血肉分离没有想像中撕心的痛楚，大概是已经痛觉麻痹了。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干净的水和阳光味道，这成了他鼻子短暂的救赎，它不知道恶人也有这么好闻的气味，或许如大家所传反过来奇人才是恶人？可是它熟悉的那些奇人们也很好闻。

“乖狗狗。” 他声音中有点戏谑有点温柔，它懒得抗议狗狗的称呼，只觉得在他掌心的抚摸中渐渐变得想睡。

“醒过来之后一切都好了。”

它知道这是昏睡咒，朔间前辈有时候要出远门也会对他用这招，这种固有的昏沉感。

它想张口咬住脑门上那只放肆的手，也想一爪子按倒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病弱巫师，可是眼皮越来越沉，它连抬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渐渐流失。

意识消失前最后的画面，是搁在白色皮鞋前的灰白前爪，手腕上腐烂的伤口一点点地开始闭合，地上深红的血迹满地却找不到源头，他的手抚过他的头顶抚过他的眼皮，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彻底坠入黑暗中。



朔间前辈，请你在我醒来前不要做任何傻事。



可是这句话没有穿过天祥院的结界。



TBC



本章除了 英涉、零晃 外都是友情，坚定的友情。

这里零叫晃牙汪口是因为变成狼后很可爱（此处有朔间牌滤镜）

小蝙蝠只是意识的化形，算是摇控直升机一般可以看到小蝙蝠看到的东西，可是因为零在睡觉所以无法说话，但在梦中会收到汪口说的话。
（分身被杀掉的话也不影响本尊，毕竟只是魔力的一小部份）


好慢，大概下章开始打，今次有提早出现晃牙英智，很开心。（本来要开始打才出现，可是只写宗和零我很无聊）

有错字之后慢慢改，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