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

佛系寫作,可能有;可能沒有。

海之光 (英涉英)

*捏造有

*英涉/涉英(此篇無差別)

*一發完(只是想瞎寫)


“天祥院家的家業,註定要敗在這孩子身上了⋯⋯

這孩子怕是沒辦法活過今年了⋯⋯

讓他演奏什麼的,不是太強人所難了嗎⋯⋯

他們家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半成品似的孩子呢?”

 

他從小到大,在病房門外、自家宅第內,聽不少這些閒言閒語。

他們輕聲細語的,怕他們口中不能成材的那個孩子,那個家族名義上的下任主人聽到半點風聲。

他們都以為他們口中的那個孩子受不得刺激,不知道他們在背後說了些什麼。

但其實早在無數個被惡疾纏身受痛苦折磨而失眠的晚上,那些話都清清楚楚地傳入他耳中。

一字一句,好像一根根銀製的長釘一般把他重重地釘死在鮮血淋漓的紅木十字架上。

 

他是天祥院家的獨生子,天祥院財閥三代為商,在政商界以至娛樂業也佔有舉足輕重地位,而他便是天祥院家族的唯一正室繼承人。

他是眾人口中的病君,把整個家族推向滅亡的末代繼承者。

 

天祥院英智。

 

大概從一出生開始,時間就在他身上下了無法解開的詛咒,他的時間以比常人快5倍的速度在流轉。

醫生曾預言,他沒辦法活超過10歲。

可是在天祥院家的保護下,他足不出戶、長時間定居VIP病房、稍有心率不整便有一整隊醫療團隊24小時全天候照顧,這樣下來,他竟然也活到了14歲。

可是即使他已經活得如此小心翼翼,醫生對他的病情仍然不樂觀。

 

「他最多只能撐到18歲,這已經是極限了⋯⋯依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長時間離開醫院的器材照顧的話便會很危險。」

居然還有4年嗎⋯

其實他自己很清楚,即使醫生沒有說清楚,他日漸衰竭的身軀每天都在提醒他,他時間無多了。

 

跟父母的焦慮、惶恐不安不一樣,死亡對他來說熟悉得像呼吸一般,因為從小到大已經在生死的邊緣遊離過太多次,不但沒有對死亡產生恐懼,甚至有點期待。

期待下一次不用再回到這個只剩下痛苦、惡疾、無力、被擺佈的身軀之內。

變成遊魂野鬼,四處飄泊,或者也比困在一片白茫茫只有機械跟藥水味道的房子裡好。

變成鬼之後應該就沒有痛苦,沒有束縛,可以好好地去看一下這個跟他素未謀面的世界了。

 

「英智⋯⋯」母親冰冷的手心拂過他還發熱的臉頰,似是愛憐又似是不捨,輕輕地抹掉他臉上細密的汗珠。他張開眼睛,靜默地望著眼前一臉悲傷的母親。

如果不是因為身為他們兒子的我太不成才,她早已坐擁功名利就,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個惶惶不可安心的下場。

到底活下去到底是對他的折磨,還是對她的折磨?

假如明知道是終會失去之人,為何仍要苦苦糾纏、互相折磨到不得不放手的一天?早晚是會失去的人,現在放手,跟4年之後又有何差別?

 

「英智⋯⋯你有沒有什麼想做、還沒有做過的事?」冰冷的溫度還停留在臉上,聲音卻好像是在很遠的地方傳來。

⋯⋯想做的事?

「媽媽一直以為⋯⋯只要盡力去保護英智,英智就會好好地留在媽媽身邊。」她的聲音在抖,好像必須用盡全力才能壓抑住不崩潰似的。「可是⋯⋯原來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英智漸漸長大、擁有自己想法了,發病也越來越頻繁,我一次又一次幾乎要失去最愛的兒子⋯⋯」

 

「今天看著你聽醫生說話時的臉,我才忽然發現,原來你並不在乎。」

他不在乎自己身體日漸崩壞的事、不在乎即將天人永隔的親人、也不在乎剩下多少日子。醫生所說的話彷彿不是在說他一般,他像在聽別人的事一樣,在聽自己的命運。

其實現在就死去,或者撐到4年之後再離去,也一樣。

 

「以前我一直只想到自己的感受,我不想失去你,可是原來英智根本就不想留在媽媽身邊⋯⋯」一顆淚水打在他的枕頭上,羽白的枕頭馬上染上一小片灰色。

 

「所以英智,現在大概還剩下不到4年的時間,你想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事,媽媽不會再勉強你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如果終究是會失去你的話,我希望能在這世界上留下一點你努力活過的痕跡,日後想起來不會只剩下你了無生氣的寂寞臉容和一堆進出醫院的虛無紀錄。

 

 

由於他從小多病,他幾乎沒怎麼接受過正規的教育,也沒有接觸過太多外面的人事物。

家裡請的老師除了書本上的東西,不會跟他說太多外面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害怕不小心觸怒天祥院家,也許是厭惡他這個不祥之人,所以才會對他如此冷漠,房間內除了一方的教導與另一方的聆聽就沒有別的。

他對書本上的東西沒有很大的興趣,草草看一次就能記下來的東西對他來說太無聊,老師說的也沒有比書上寫的好到哪裡去。

可是他特別喜歡看電視,特別喜歡電視台的偶像節目。

 

跟父母讓他聽的古典樂不一樣,流行樂的變化很多,比較活潑也比較生動。

像是他的反義詞。

舞台、燈光、音樂、觀眾、掌聲,彷彿只是站上去,整個人就會閃閃發亮,成為所有人不得不仰望的所在。

 

站上去就好像能活過來似的。

 

被所有人需求著、愛慕著、凝望著,哪怕是一瞬間、一首歌的時間,都像是活過來似的。

這前所未有,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在所有站上那舞台的人當中,有一個人讓他印象很深刻。

他年紀很輕,看上去大概跟自己差不多,可是他有一頭水藍色和銀色的長髮,在舞台上跳舞時閃耀的長髮就像能映照出天上星星的光茫,金色框紅色花紋的半臉面具顯得有點高雅而神祕,高高揚起的唇角和眉梢卻昭告著眾人他的愉悅。

 

私立夢之咲學院 – 日日樹 涉

電視的下方有著簡單的介紹,他默默唸著這個人的名。

 

希望終有一日,他能踏出這一個籠牢的時候,他可以親自去找他。

親眼去認證一下,他的長髮在陽光下是否真的如天照大神一般耀眼,他面具下的雙眼是否如明月一樣動人⋯⋯

舞台下的他,還是如舞台上一般無可忽視嗎?

 

他強壓下幾乎要窒息的痛感和暈眩感,即使是快呼吸不過來了、身體好像是正在被灼燒一般的痛,他還是勾起了一個愉悅的笑弧。

那是一個將死之人,在茫茫大海上找到一點兒光茫的笑容。

在漫長人生當中找到一點興趣、一點希望的笑容。

 

 

 

「皇帝陛下,你在想什麼呢?」涉端著銀邊白瓷的高雅茶杯,慵懶地一手支著下巴,眼睛帶著些微笑意似是不經意地瞄了旁邊的人一眼。

 

被喚作皇帝的少年半倚在病床枕頭上,眼睛盯著iPad上跳動的畫面一眨不眨,臉上難得的充滿著朝氣和活力。

 

涉嘆了一口氣,忍不住伸手把ipad上的畫面關掉,不意外接獲一雙不滿的眼神。

「你已經看很多次了,對眼睛不好。」

他安撫似的把手伸到他冰冷的手上摸了摸,馬上反過來被他握住。

 

「那我不看錄影,你親自表演給我看。」他像個任性的小孩,向寵愛他的大人要糖吃。

涉沒好氣地笑著搖搖頭,拿這個大孩子沒辦法,英智總是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他的要求,也總是向他提出一些為難而甜蜜的請求。

「好,你明天狀況好一點,我就表演給你看,給你一個人看。」儘管他剛剛指名的表演已經是3年前,對他來說有點兒算是黑歷史的丟臉演出,可是他的皇帝陛下愛看這個,有什麼辦法呢。

他從英智枕頭下摸出一支已經去掉刺的玫瑰,放在他枕邊,英智略微吃了一驚,可是很快又笑了起來。

 

他總是可以帶給他驚喜。

「太老套了。」可是他卻笑得很開心,總是。

 

那一夜,等到茶涼了,涉都沒有離開。

他沒有掙開被少年握著的手,陪著他在病床上睡過了開學的第一天。

 

無論你在哪兒,我都會作為你的左右手,陪你下去。

 

 

 

 

 

我在想啊,幸好我找到你了。

現在我好像,不捨得就這樣死掉了。

明知道是終會失去之人啊⋯⋯該怎麼辦呢。


END

+++++++不要看下去+++++++++


本來有點兒想BE,隔天涉一醒來發現英智已經沒了氣之類的⋯⋯

畢竟明天什麼什麼的就是Flag

最後還是捨不得。

我不寫,他再過一年還是⋯⋯

所以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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